自小便坦然

方芳和悠悠在看青少年節目，我洗完碗探頭，才發現是三個十一、二歲的女孩子在測試衛生巾。大喜，坐下，為了我的兩個女兒在四和七歲便獲得正確指引。

十五分鐘的節目，由三位女孩子先到超市選購六款不同牌子的衛生巾，然後在斯德哥爾摩城內踏單車以作測試，期間相互討論護翼是否方便、活動起來是否安心等等問題，方芳悠悠靜嬰嬰，媽媽靜嬰嬰。

最後將各款包裝並排在廣場的長凳上作最後評分，標準相當認真：從吸索度、舒適度、價錢、用料是否可分解來選出最佳衛生巾，我得著的豈只是消費者的益智資訊，更跟兩個女兒一同上了女人重要的一課。

我是毫不顧忌的，當悠悠在浴室裡問我：媽媽為何你的屁股流血？悠悠的統稱，「屁股」無分前後男女。我說：你第時大個女都會的，那樣你才能當媽媽。

周五黃昏向小鬼宣佈：我們明天去游泳！方芳問：你不需用bindor嗎？我說：不用，只是一個月一次的。她開心地說：那可以去游泳了。

游泳池內花曬一排一排沒有牆和隔門，內設乾濕桑拿及小型按摩池，女體燕瘦環肥無遮無掩，讓我回想起在香港的公共泳池和健身院裡，大部份女士們的忸怩。我十年前初移居瑞典，第一次不是沒深呼吸拍拍心口的，對露體的態度，東西南轅。好快我便習慣了，還相約瑞典文的同學一起肉帛澡談，唯一仍未把香港來探我們的女士帶去見識，是的，是要用上見識，見完了才識解脫。

方芳每周體育課後，和大群女孩子一同洗澡，自小習慣身體是自己一部分的自然，長大之後人也易坦然。東方人常認為外國人「豪放」，或許不過是自己和自己身題的牽扯。典型北歐人被視為性開放，那絕對是誤解，電視片集有時裸露男女胴體，一家大小也見怪不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