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是假期最後幾天了。八成都用了做汗工:我們的車房要擴建、我們的錢七要修理。兩成娛樂我們三個女人和兩老人家,都沒剩下幾滴給自己了。那是我最埋頭不斷的他,當我攤在太陽椅看書的時候。
孩子的暑假還有一周半,自六月中旬起,天天都在玩。維生素令兩姊妹都長高了些些,方芳的頭髮剪到及肩,和劉海一般長。吃飯的時候坐在我對面,邊細說,邊用手指把髮鬢捲到耳後,一點少女的媚,默默誕生。
將來,在翻看回憶的電視裡頭,兩姊妹會看到好多年的暑假,悠悠長、綠茵茵,都是玩和吃和小朋友們的笑臉,和洗碗和曬衫和摺衫,和媽媽的孩提回憶,一相樣。
我們家的電視給埋藏之後,佔的是貯物閣的大立體空間,免的是每年兩千多塊的牌費,在瑞典凡擁有電視接收器就要繳的。我對那台新力灰磚有特別感情,大抵那是我一生中首次自己買的電視機。十一年前四千多塊,一直好好的,我也沒被平面大幕拖引了去,我不是容易變心的人。
現在沒電視機,我們換了電腦屏幕,仍是大塊傳頭的老舊款,給新潮沖退到辦公室垃圾站那些,給博士檢回來那些。想看點新聞或卡通,便連上網看,時間,便回到我們手裡。
或許不是我們在看電視,而是電視在看我們。看我們如何生活,看我們喜和憂。看着孩子長大,看着老人漸漸。看着夫婦相親,看着牆壁慢落。
* 本周字由式同寫「看電視」。
我想起「我們的傢俱」那篇,一相樣。
喜歡你寫這類文章的情懷,一點點歉疚濃濃的愛,淡淡的描。
電視在看我們,也只有你想得出來。
家裡有人懂汗工真幸福。我們要在每扇窗裝一點小工具,今天打去問,每扇窗盛惠兩舊,即是全屋要一千到千二,還未包料。但錢一定要讓人賺,我們自己來的話,跌幾把鎖下樓也未裝好。唉。